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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娴暌违八年,如何书写ldquo港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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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类型:都市情感关键词:都市职场女性励志爱情治愈标签:都市、情感字数:17万字(连载中)建议改影视化:剧集、电影

作者:张小娴

张小娴,知名作家,被誉为“全世界华人的爱情知己”。香港畅销书排行榜首,第八届中国作家富豪榜第六名。出道20年,图书总销量超过万册。作者微博拥有多万粉丝,
  
  
  
   ***徐繼之是十一月底住進20A內科病房的,他得了白血病,要做化療才有希望活下來。當時我剛剛轉到內科實習,他只比我大幾個月,和我上同一所大學,我是醫科畢業之後在醫院全職實習,完成這一年的實習,拿到醫生執照,才能成為正式的醫生,他是物理系研究院第二年。這是他住院之後,我們兩個偶爾聊起來才知道的。一開始會注意到他,因為他是那麼與別不同。化療的痛苦,即便是最強壯的人也受不了。劇烈的嘔吐、高燒和發冷輪番上場欺侮你,然後還有身上大大小小的瘀青、渾身的疼痛、破嘴唇和每天大把大把掉下來的頭髮,把一個原本健康的人折磨得毫無尊嚴,他卻總是那麼安靜,一雙脆弱而敏感的大眼睛始終帶著一抹明亮的微笑。只要精神稍微好一點,他會坐起來戴上厚厚的近視眼鏡入迷地看他那幾本泛黃捲邊的棋譜,又或者在病床的餐桌板上擺好棋盤跟自己對弈。這些圍棋棋譜全都是那個自封為一代棋俠的對手帶來給他的,這個對手說無敵是最寂寞,吩咐徐繼之不能在還沒有打敗他之前死去。跟他聊起這些事的那天夜晚,病房挺安靜的,很多病人都睡了。我替他量體溫,他有點發燒,但精神還不錯,亮著床頭的小燈,擺好棋盤跟自己下棋。「他這麼說只是想鼓勵我,其實我怎麼都贏不了他。」他說著挪了一顆黑子。「也不一定的,只要活著就有機會。」我試著鼓舞他。「我也可能活著但一直輸。」他喃喃說,然後問我,「你會玩圍棋嗎?」黑子被白子吃了。「我爸爸很喜歡,他好像也挺厲害的,當然,這個可能是他自己誇自己。我完全不會,我只會玩跳棋。」我尷尬地笑笑。「你那個朋友真的有這麼棒嗎?自稱一代棋俠。」「總之是未嚐一敗,宿舍裡沒有一個人能贏他,我們這幾個人可都是玩圍棋玩了很多年的。」「是不是就是常常來看你的那個人?頭髮自來捲,像泡麵那個?」「泡麵?」「嗯,挺像泡麵的。」我當時應該是正經八百地在寫病歷。每次替病人量完體溫,我必須把度數記下來。徐繼之的臉突然扭成一團,一副很想咯咯大笑又知道大笑會痛的古怪模樣,要不是脖子那兒插著一根化療用的導管,我猜他早就笑彎了腰。「沒錯,就是他,一直覺得他的髮型像某種能吃的東西,跟他做了快兩年的室友我都說不出來是什麼,啊,原來是泡麵。」這天之前我還不知道他叫程飛。徐繼之住院的那陣子,他每天也會出現。那時的他皮膚曬得黑黑的,人長得又高又瘦,總是穿著破舊的牛仔褲、衛衣和西裝外套,背著個破爛的黑色尼龍背包走進病房,他有時會一直待到很晚,坐在床邊那張塑料椅子上陪著徐繼之聊天。他身上那件深藍色棉布西裝外套從來沒有換過,好像從高中時代就一直穿著,白天穿,夜晚穿,睡覺也穿,早就被他穿得走了樣。雖然頂著個泡麵頭,全身皺巴巴的衣服近乎襤褸,牛仔褲也有點縮水,腳上一雙球鞋更是又破又髒,程飛身上卻沒有半點寒酸模樣,劍眉星目,臉帶微笑,走起路來昂首大步,一副自得其樂的樣子,完全不在乎別人的目光。「又輸了。」徐繼之看著棋盤搖頭。「這局棋我們今天還沒下完。程飛太難捉摸了,每次一開局好像是他輸,可是到了中段他就一路殺回來,其實他一開始根本沒輸。他借給我看的棋譜,他十歲前就已經全部讀過。他就算一邊看小說一邊下棋也能贏我們,贏了我們的錢就統統拿出來請大家吃東西,他很喜歡吃白切雞,一個人能吃掉一隻,很有趣的傢伙,很少看到他溫書,不是去補習就是玩牌、泡吧、打籃球,女孩子都喜歡來找他玩,很瀟灑的一個人,我特別羨慕他。」他摘下眼鏡,把護士留給他的一杯暖橙汁喝完,疲累地說道:「要是我能夠活著離開這裡,我真的希望可以活成他那樣。」聽到他這麼說,那時初出茅廬的我,突然希望自己老十歲,再老十歲,成為一個大醫生、一個好醫生,知道怎樣治好他的病,或者至少也知道怎樣減輕他的痛苦。然而,那一刻,我只能賣弄我的小聰明,告訴他:「你當然可以活著離開這裡。知道為什麼嗎?」他怔怔地看著我,等著我告訴他。我聳聳肩,一隻手放在病床的護欄上,微笑說道:「你竟然沒留意嗎?你這張病床是七號,沒什麼的,七剛好是我的幸運數字。」「啊,那我太幸運了。」他咧開嘴笑了。我點點頭,不知道這麼說是否給了他一點安慰。然而,當我轉身背向他緩緩走出那個安靜的病房時,我的眼睛早已經模糊了一片。我記得那樣深刻,因為那是我頭一次為一個病人掉眼淚。
  
  
  
  
  
  ***隔天傍晚,我又見到程飛。晚上的探病時間還沒開始,來探病的人都得在病房外面的走廊上等著。我從病房出來,準備坐電梯下樓,他剛好坐在電梯附近一張長椅那兒,一隻耳朵戴著耳機聽歌,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兩個穿校服的十三、四歲的孩子坐在他身邊,看來像兩兄妹,正拿著作業本低著頭在做數學題。「女孩子要學好數學。」程飛對那個秀氣又苦惱的少女說。「為什麼啊老師?」少女抬起頭茫然問他,她看來一點都不喜歡數學。「學好數學,將來嫁人容易些。」程飛挑挑眼眉說。「那我不用學了,我是男生。」那個機靈的少年馬上說。少年剛說完就被程飛他打了一下頭:「信不信我把你小頭打成大頭?一個男人數學不好將來怎麼出來混?你沒聽過博弈論嗎?想要在酒吧裡追到最漂亮的那個女孩子,就要懂博弈論。」正在等電梯的我,聽著偷偷笑了。探病的鐘聲響起,病房的兩扇自動門緩緩打開,程飛站起來,摘掉耳機還給那少年說:「你們先去吃飯,我進去看我朋友。」「老師,要幫你買盒飯嗎?」「你有錢嗎?」「有啦。」那少年說。「冰淇淋……」進病房之前,程飛回頭跟那少年說。那少年回答:「記得啦老師,還是芒果冰淇淋對嗎?」程飛擺擺手,表示對了。少年和少女匆匆收起作業本,和我擠進同一部電梯到樓下去。我站在電梯最裡面,看著擠進來的那兩兄妹的背影,想起他們三個人剛剛的對話,想起程飛那一本正經的腔調,我噗嗤一聲笑了,幸好我當時戴著口罩。
  
  
  
  
  
  
  ***跟程飛正式見面是我替史立威頂班的第二天。傍晚時分,我頂著兩個黑眼圈走進20A內科病房,感覺好像已經有一個世紀沒有睡上一覺而不是六十小時。我白大褂一邊的口袋裡有一個黑色小筆記本,密密麻麻寫滿了當天要做的事,我把筆記本拿出來看了一遍就開始幹活,心裡巴不得有一台起重機把我整個人吊起來從一張病床邊送到下一張病床邊,然後直接送去另一個病房,那我就不必用腳走路。要是沒有起重機,輪椅也是好的。可惜兩樣都沒有。當我走到徐繼之的床邊,程飛也在那兒,他剛剛替徐繼之去上完課,回來講給他聽,幾張寫滿了公式的紙攤開放餐桌板上,兩個人很認真地討論。以下的對話是程飛事後告訴我的。「這是程飛,這是方子瑤。」徐繼之給我們互相介紹。我瞇眼看了看他們兩個,然後說:「哦,你們兩個是一對兒的嗎?」說完,程飛和徐繼之兩個同時楞楞地張嘴看著我。而我,據說我當時就像冷面笑匠一樣若無其事,從口袋裡拿出我的聽診器戴上,準備做檢查。「然後我就問你『醫生,這個和他的病有關係嗎?』」程飛笑嘻嘻地說。要不是他這麼說,那天的事我是完全想不起來。他這麼一說,我又好像有點印象。幸好當時只有我們三個,沒有別的人聽到。程飛告訴我這件事的時候,我們是在醫院的餐廳裡碰到。那天夜晚九點鐘,餐廳差不多打烊了,我終於可以坐下來吃飯。他和前幾天那對小兄妹在另一桌,就在飯堂那棵瘦弱的綠色塑料聖誕樹旁邊,據說那棵聖誕樹每年的十二月也會擺出來,這麼多年來從來就沒有換過新的,年紀比我們這些實習醫生都要大。那兩兄妹在那棵掛著幾個彩球和小叮噹的老聖誕樹旁邊一邊吃飯一邊做習作,程飛看到我,衝我笑笑打招呼,走過來坐下,然後把那天的事說一遍。我當然抵死不認,裝出一副我不記得我有這麼說過的表情。「你為什麼會認為我們是一對呢?就因為我們那麼好?男人和男人之間就不能有純友誼嗎?你真是太俗氣了。」程飛兩條眉毛擰在一起,看我的神情分明是在捉弄我。「你也很俗氣就是。」我看了他一眼。「我哪裡俗氣?」「為什麼說女孩子學好數學將來嫁人容易些?」他恍然大悟:「你聽到?」我不置可否。「你讀理科,數學應該也不錯吧?雖然沒有我好。這是很簡單的數學啊。愛情就是關於機率,說到機率,就是數學的事。」「如果這裡機率的意思是緣份,那我同意。」「緣份太虛無了,機率精準得多。先不講愛情,講嫁人這事吧,因為我說過數學好的女孩嫁人容易些。你聽過數學有個『最佳停止理論』嗎?」「沒聽過。」「那你就很大可能會孤獨終老。」「你才孤獨終老。」我白了他一眼。「不過,幸好你遇到我,你從今天開始就不會孤獨終老。」我禁不住眨了貶眼睛,以後也常常想起他這句話。遇到他,就不會孤獨終老?他當時說得太興奮了,一心只想著表演他那個『最佳停止理論』,並沒有意識到這句話對一個女孩子來說還有另一重意思。「『最佳停止理論』可以幫你找到命中注定的那個人。」「真是聞所未聞,我洗耳恭聽。」我吃著我的叉燒飯,等著程飛發表他的偉論。「這張紙可以借我用嗎?」他說著拿走我放在餐盤上的餐巾紙,用筆在上面寫下一條簡單的公式。「P是你找到最佳人選並且成功和他結婚的機率,這個機率其實是你這輩子的潛在情人,即是n,和被你甩掉的情人的數目r所構成的。如果你這輩子注定和十個人交往,你找到最佳人選的最佳時機是在你甩掉前面四個情人之後,那時你找到真命天子的機率是百分之三十九點八七;如果你這輩子注定和二十個人交往,等等……」他站起身,快步走過去他原本坐的那一桌,把吃到一半的蛋炒飯和芒果冰淇淋拿過來,吃了一口飯,繼續說,「這樣的話,你應該甩掉前八任情人。那麼,你找到真命天子的機率是百分之三十八點四二。」程飛咬著勺子,端詳了我一會,似笑非笑地說:「啊,假設你這人特別風流,追你的人比天上的星星更多,那你應該拒絕前面百分之三十七的人,那麼,你找到真命天子的機率就是三分之一!」他揮動著手裡的筆,愈說愈激動:「如果你不跟隨這個策略,而是迷信你說的所謂緣份,你找到最佳人選的機率只有1/n,也就是說如果你跟二十個人交往,嫁給對的人的機率只有百分之五,但是……如果你照著這個策略,機率就會提升到百分之三十八點四二。」「你都可以去開婚姻介紹所了。」「這個我倒是沒想過哦,基本上,我覺得婚姻是違反人性的,要是我去開個婚姻介紹所,不就是等於去做沒一件沒人性的事嗎?這種事我做不出來。」不知道為什麼,我當時笑了。「你很詼諧……」「這是讚美嗎?」他做了個*臉。「我還沒說完呢,你沒發現你這套理論有一個很大的漏洞嗎?現實生活中真的有那麼多潛在情人排著隊讓你選嗎?你以為每個女孩都是瑪麗蓮夢露或者伊麗莎白泰勒嗎?」「哦,這個策略還是可以簡單化,而原則是一樣的,你說的對,畢竟你並不是瑪麗蓮夢露。」「謝謝你提醒我。」「我們忘記人數,我們用時間來玩吧,假設你十五歲開始跟男孩子約會,希望四十歲的時候結婚……」「四十歲?」那時的我覺得四十歲已經很老了。他一口飯一口冰淇淋,慢條斯理地說:「只是假設,別怕。」我白了他一眼,說道:「我沒怕。」「假設你希望四十歲的時候結婚,那麼,在你交往時期的前百分之三十七,也就是你滿二十四歲之前,應該先不要和這個時期的男朋友結婚,而是好好了解一下戀愛市場的運作,摸索一下自己想要個什麼老公,等到淘汰階段結束,你就可以選擇第一個你認為比所有前任都更好的一個,這樣就可以大大提升你找到最佳人選的機率。當然,這個策略也是有缺點的,但是也最切合現實生活的狀況,許多女孩子往往到了二十五歲,坐二望三的時候就想要安定下來。」「你是不是太沒人性呢?難道一個人為了找到最佳人選就要甩掉前面幾個人嗎?二十四歲之後遇到的也不一定就比以前交往過的男人好。」「理論上是這樣,世間的一切都充滿模式,愛情也不例外,當然啦,數學只是一些原則,有些女孩子一輩子可能只得一個追求者,根本就沒有機會甩掉前面的百之三十七。」「難道喜歡一個人和愛一個人也有機率可以計算嗎?為了嫁給最適合的人,就必須依從這個策略嗎?可有時候,人往往不是嫁給最適合的那個人,而是嫁給最愛的那個人,不管他是否最適合做丈夫。茫茫人海,兩個人相遇或者錯過,也有個模式嗎?為什麼不是緣份呢?無緣見面不相識啊。為什麼是這一秒遇見你而不是下一秒?一次錯過是不是就永遠錯過?命中注定的那個人是不是真的會出現呢?人生的悲歡離合,愛一個人的幸福和依戀,思念或者傷痛,難道也像你說的這套『最佳停止理論』那樣,可以計算出什麼時候應該停止,不要再白白浪費時間和青春嗎?女人並不是只想在適當的年齡把自己嫁出去,而是想要和愛的人在一起。」我一口氣連珠炮法似的,自己也被自己嚇了一跳,興許是前一天晚上終於有時間在家裡看了《泰坦尼克號》的影碟,被傑克和蘿絲感動得一塌糊塗。「啊,你太感性了,我承認,數學是不實際的,不像醫學。數學也有很多做不到的事,就好像這個世界上總有一座高山是人類無法登頂的,總有一塊肉是永遠吃不到的……」剛剛把一塊叉燒送進嘴裡的我被他逗笑了:「你這都什麼比喻?」他笑了:「有一天,我希望我能夠幫你計算出緣份的機率……假設真有這個機率的話。」我吃了一口飯,說:「借用你的比喻吧,雖然你的比喻有點古怪,這麼說吧……我認為總有一片星空是沒有人見過的,於是我們以為它不存在,醫學也有很多做不到的事情,就像緣份偶爾也會遺忘了某個人。」程飛點點頭,讚賞的眼神:「你的比喻……意境的確比我的高一些。」我為自己居然說出了「總有一片星空是沒有人見過的,於是我們以為它不存在……緣份偶爾也會遺忘了某個人……」這兩句話而沾沾自喜,禁不住得意地笑笑。「你剛剛說醫學也有很多做不到的事情……那麼,徐繼之他有機會嗎?他會好的吧?」他問我。「這個要看他對化療的反應,化療也不是只做一次,那真的是漫漫長路,我只是個實習醫生,我沒有辦法,也沒有資格回答你。」「我看他一臉福相,肥頭大耳的,應該不會那麼短命吧?」「他哪裡是肥頭大耳了?」「宿舍裡大家都叫他大頭,你不是沒看出他頭很大吧?」我哈哈笑了起來,問程飛:「你們感情很好?」他點點頭:「我一個人從安徽來香港讀書,人生路不熟,他很照顧我,常常請我吃飯,帶我到處去,衣服都讓我隨便拿去穿。」我禁不住看了一眼他成天穿在身上的那件又破又舊的藍色西裝外套。「哦,不是這件,這件是我自己的,好看吧?我就喜歡西裝外套。」要不是我穿著白大褂坐在醫院的餐廳裡,那一刻,我真的想趴在桌子上大笑。然後他說:「跟你玩的,我這人穿什麼都無所謂,我不愛美,因為我本來就美。」我終於沒忍住哈哈笑了起來。程飛滿臉笑意,說:「大頭是個頂好的人,人厚道,不功利,與世無爭……唯一的缺點,就是棋技太爛。要是他吃了那麼多苦還是無法活下來,那也太慘了,這個世界太不公平了。」「即使還有另一個世界,也不一定就比這個世界公平,所以,還是好好活在這個世界吧。」我說。他皺皺眉,好像想說些什麼又沒說,然後把他那盤蛋炒飯吃得一顆不剩。「你不吃了?」吃完,他望著我面前的叉燒飯。「我吃飽了。」「還剩那麼多就不吃了?你減肥?」「我又不肥。」「太浪費了,我幫你吃吧。」「我吃過的,你不介意?」「沒關係,我不客氣了。」他把我吃剩的叉燒飯拿過去倒進自己的盤子裡,吃得津津有味。吃著吃著,他若有所思地說:「你剛剛說,即使還有另一個世界,也不一定就比這個世界公平……我倒是相信,是有一個更好的世界,比這個世界好太多了,就像你說的,有一片星空我們還未曾見過,但是它一直都在那兒。」我靜靜地看著程飛,他和我素昧平生,衣衫襤褸,頭髮亂糟糟,但是眉目好看,數學很好、瀟灑、聰明、風趣、重朋友,喜歡調侃別人,飯和冰淇淋會放在一塊吃,又有很多古怪的想法……這一切都和我無關,直到一天,我們遇見。他的家鄉,我從未去過;他以後會去的地方,我也從未知曉。他偶爾停留在我出生和長大的這座小城,我對他卻生出了一種如故如舊的感覺,跟他聊天就好像跟一個老朋友聊天,聽著他天南地北無所不談,我會忘記身體的疲累和壓力,開懷大笑,然後趁他不覺的時候偷偷補擦口紅,想讓他看到我最好的一面。生命中的某一天,有個人突然闖進來,而你覺得他很特別,比你所遇過的每一個人都要特別,會不會就是危險的開始?-End-商务需求、选题提供、开白名单,请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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